外面应当是下雨了,待在室内只能听见几声闷雷,张从珂一路下到地下车库,看到许颂千停在那里的车上面有明显的水迹。打开车门上车,她收拾坐好,问身边的人:

        “外面很大的雨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挺大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汽车在地下车库里随着车流行进缓慢,到要出车库了才能加足马力,车轱辘转动,轧进雨幕里。雨刮器在前挡风镜上孜孜不倦地工作着,耐不住刮去一层、又一层来淋,在镜面上拨出了跟浅滩海水似的波浪。

        张从珂看了眼时间,离她和曾子坤见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。雨这样大车堵得也厉害,恐怕难以准时赴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紧张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发呆,声音进了耳朵,半晌才过脑子,意识到是在问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知道对方拿走自己的剧本的那天起起,她就想象有这么一天,两人相互对峙的场景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演练过无数回了。可实现的不可实现的、冷静的歇斯底里的,就算现实生活中还没能真正发生,幻想一下减减压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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