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静音,却像在枕边发出一种看不见的声响。林有晴在半梦半醒之间翻了个身,指尖无意识地去m0那方冰冷的矩形。她没有再把萤幕点亮——昨夜那五个字已经在脑海里点亮过一次: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。
清晨六点半,窗边的云像被人轻轻掀起,光挤进来,薄薄一层。唐雨生端着保温杯探头:「走吗?玉米摊要排。」
她把手机塞进cH0U屉,换上薄外套,跟他并肩出门。下楼的电梯里,两人一左一右站着,指背不经意相碰,她把手缩回袖口,他却像什麽也没察觉,只低声叮咛:「等会儿人多,你站我这边。」那语气熟悉得像昨夜把她抱紧时的温度。
市场已经热络起来。蒸气从蒸笼里冒出,豆浆机轰轰转,卖鱼的老板娘用力甩着手上的水。有晴跟在雨生旁边排队,听见前面摊主招呼:「两位又来啦?今天的玉米甜,带三条?」
雨生看她。她点头,他便笑:「四条,外婆那边也一份。」摊主打趣:「小俩口真孝顺。」一句小俩口,像在她心上轻轻地敲了一下;敲出来的回音不是痛,是一种想要握紧的冲动。
买完玉米,他又拐进咖啡摊,指着手写黑板:「半苦两杯,加糖。」老板眨眼:「今天看起来要打倒不少苦呢?」雨生接过杯,漫不经心回:「有人会帮我加。」他说完,回头,把那杯递到有晴手里。杯壁的热透过纸套传来,她捧住——像捧住一段尚未说出口的请求:请在我害怕的时候,靠近我。
回家後,两人分工做早餐。雨生烫玉米、有晴打蛋,油花在锅里轻轻炸开。冰箱门上,小安的「心树」被磁铁安稳地扣着,枝条上密密麻麻的粉红sE心,像一张用孩子口吻写成的保证。她站在炉边看了一会儿,忍不住把那本规则本也拿来,夹在心形叶那页的地方。昨夜她抄过的「22.规则不是符咒;怕的时候,就靠近」,字迹还没有完全乾,边缘微微浓了一点。
「你今天行程?」雨生把玉米饼翻面,问得自然。
「上午改稿,下午把上次的角sE表情再修一版。」她停了停,装作没事似的补了一句,「你今天……会很忙吗?」
「中午前在公司,下午跑一趟客户。」他答得很顺,回头朝她笑,「但晚餐我回来煮。」
她「嗯」了一声,端盘子去餐桌,心里那块昨夜被陌生讯息弄皱的地方又滑了一下。她告诉自己:规则写在那里了,该做的是靠近,不是猜测。
午后,外婆带着小安来。孩子一脚踏进门就把书包放到沙发上,跑去冰箱前:「我的心树还在!」他谨慎地替叶子角角按平,又回头一脸期待:「阿姨,今天可以再画第三集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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