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没说要留他,他也没有提前递牌子请见,但心照不宣的,一个赖着不走,一个也没赶人。
雍盛伸了个懒腰,没个正形地歪在龙椅上,单手支颌睨着堂下之人。
戚寒野含笑,大大方方任他瞧着。
短暂的对视后,雍盛道:“威远侯好大的威风。”
声音嗅不出喜怒。
戚寒野撩袍跪下:“国丧举哀,臣未能依制素衣挂服,是为大不敬,还请陛下严惩,以儆效尤。”
雍盛冷哼,放下手,理了理袍袖:“你这样做必然是有你的打算,既想好了,便说说吧,明日待御史参你的折子淹了朕的书案,朕要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?”
戚寒野道:“请陛下削免臣在虎威军中所有职权,将臣逐出内阁。”
话音落地,雍盛坐正了,双手按在膝上,上身微微前倾,似乎想凑近了看清戚寒野脸上的表情:“你昏了头了?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
声线意料之中地冷了下来。
“臣神志清醒,所言之事也都经过深思熟虑。”
“削职?退出内阁?”皇帝气得脸色发青,摔袖起身,“你怎么不直接挂冠走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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